大哥大姐的冷戰總算是結束了，明公館又恢覆了往日和樂的氛圍，這讓靈兮和阿誠都松了一口氣。這天一大早，明樓來到餐廳吃早飯，阿誠把最新的報紙遞給他，明樓接過報紙一本正經的把頭條讀了出來，“汪主席的和平大業，是唯一贏得這場戰爭的法寶。”

“誰寫的，這麽無聊！”阿誠說著端著粥碗喝了一口，又給靈兮夾了個包子。

“這叫占用公共資源。”靈兮附和阿誠。

“你們不知道是我寫的？”明樓看了一眼兩人，看來感情發展很不錯嘛，都能一唱一和的編排他了。正想再說兩句又被明鏡殺過來的眼神給攔住了，他無奈的向大姐解釋，“他們主編胡先生，親自登門請我給他們報社寫一篇社論，推不掉。”

明鏡繼續吃早餐，不理會明樓。

“不務正業。”有大姐在，阿誠膽子格外的大。

“阿誠哥說的對。”靈兮很認真的點頭。

明樓看了看兩人，又看了看明鏡，“大姐，咱們家的孩子是越來越沒規矩了，您不管管？”

明鏡擡頭，“我連你都管不了，我還能管誰呀。”覆又繼續低頭喝粥，一副放任的模樣。

“又是我的錯？”明樓看兩個小的笑得開心極了，雖然吃了大姐的排頭也就不說什麽了，只看向靈兮，“你最近似乎很忙啊。”

靈兮皺眉嘆氣，“是呢，發布會在即我最近好多事！”

“發布會？就是你一直在籌備的那個店鋪？”明樓突然有些好奇，之前就聽說這個珠寶店鋪籌備了將近一年的時間，他也看到過成品感覺還不錯的樣子。

靈兮點點頭，她這兩年最初是幫著明鏡翻譯一些文件，後來慢慢的做起了她的助理幫著處理明氏企業的一些事情，她的身份其實跟阿誠差不多，阿誠在明樓身邊是工作生活一起抓，而她則更多的是在工作上的事情，生活上反而是明鏡照顧她多一點。

明氏珠寶這一塊本來是明鏡很早就有的想法，明家的產業裏本身就有各種礦場，只是她一直忙沒有時間來做這個事情，也是偶然看到靈兮沒事在紙上畫的一副皇冠的設計稿，知道靈兮有這方面的天賦，才把這個事情重新提出來當成一個項目去做並全權交給靈兮去負責。

最開始靈兮其實有些忐忑，她擔心自己會做不好，好在明鏡一直以來都鼓勵她支持她，靈兮想著自己兩歲開始進幼兒園，二十歲大學畢業也算是個知識分子了，老板都不怕虧錢她怕什麽，所以她真的有好好的去寫策劃做方案做調研然後才有了明氏珠寶和明氏水晶。而且她準備按照現代T臺秀的模式做一個發布會，既然做了那就把噱頭炒起來，主秀模特兒選的是著名歌星陳萱玉，剩餘模特兒全部都是來自大上海舞廳的歌女和舞女，之後發布會的場地也定在了大上海舞廳，合同什麽的都簽好了，只剩下細節對接和彩排的工作了。

“晚一點會給大哥和阿誠哥送請柬的，這裏面還有大哥的行程哦，大哥到時候如果抽不出時間來彩排也要讓阿誠哥來幫你走位哦。”

明樓其實沒有太聽懂靈兮的話，但是想著既然阿誠可以替代他，那就讓兩個小的去做吧，反正家裏生意上的事情，他當甩手掌櫃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好，你有事直接找阿誠。”

“你有事直接找我就可以了，我跟新政府那邊的守衛也交代過了，以後不會再攔著你不讓你進去了。”阿誠放下碗，摸了摸靈兮的頭，他最近對於摸她的頭發有些上癮了，靈兮的頭發不像時下的姑娘們喜歡燙各種造型，她的頭發是自然生長沒有被加工過，手感好的很。

“阿誠哥你剛吃完飯的手！冬天洗頭發吹頭發可麻煩了。”靈兮從椅子上跳了下來怒視阿誠，最近不知道怎麽回事阿誠老喜歡摸她的頭發，導致她洗頭發的頻率直線上升。

“我手是幹凈的。”阿誠笑著攤開手給靈兮看，指節修長幹幹凈凈的樣子。

“哼，幹不幹凈肉眼是看不出來的！”靈兮伸手打要去打阿誠的手心，卻不想被反應迅速的阿誠抓住了她的手，抽了一下居然還沒抽出來，再抽一下阿誠才松開她的手，她瞪了阿誠一眼不再與他計較，“大姐，大哥我吃好了，你們慢吃我出門了。”

“好，你路上小心。”明鏡笑著目送靈兮離開。

“大哥，大姐我也吃完了，我去備車。”阿誠迅速喝完碗裏的粥放下碗也飛快的也出門去了。

“這兩個孩子這麽好，是不是該給他兩訂婚啊。”明鏡看到靈兮和阿誠先後出門在院子裏還能打鬧一番，明家四姐弟中明臺還小倒是不急，她自己是時局所迫沒有辦法，明樓又是個非常有自己想法的人她管不住，中間還夾個汪曼春，最後只剩下阿誠了，而且阿誠也老大不小了。

“訂婚其實不急，我估摸著靈兮也還不是阿誠的女朋友，不然阿誠肯定會跟你我坦白二人的關系，大概是兩個人互相喜歡又還沒捅破這最後一層窗戶紙，雖然他們認識了許久通信也有一年多的時間，但是兩人真正相處其實也才一個月。”明樓很是明白戀愛之前那段暧昧期才是男女關系中最融洽的時候，他希望阿誠和靈兮的感情可以順利，他們這些做家長的也就沒必要過多的幹預了。

“那你可給我警告阿誠，追歸追可不能亂來。”說到這裏，明鏡仿佛是擔心自家小白菜被豬拱了的家長，得先警告一番才對。

“大姐，阿誠是什麽人您還不了解嘛。”明樓一時語塞，他這會兒是男方家長心態，不多努力，怎麽把別人家水靈靈的小白菜騙到手？

訂婚的事情暫時按下不提，明鏡又拿出一封信來遞給明樓，特地壓低了聲音，“桂姨來信了，說是她在鄉下的日子實在過不下去了。”

“她想回明家？”明樓看了一眼信的內容，無非就是寫些生活困苦的話，看了兩眼又收了起來。“那您的意思呢。”

“桂姨畢竟在我們明家做了那麽多年的工，你看，能不能幫我勸勸阿誠。”明鏡自己其實了解阿誠的性格，只是又還存在一些幻想，心想萬一能聽勸呢，她肯定是偏阿誠的，但是桂姨畢竟是阿誠的養母，她不想阿誠落個不孝的罪名。

“我看不可能。”明樓朝著明鏡擺擺手，“阿誠的脾氣您又不是不知道，這種事情我看誰勸他都沒有用。”

明鏡想了想覺得也對，不能因為一個桂姨就影響到阿誠，嘆了口氣，“當我沒說。”

***

晚上吃完晚飯，靈兮帶著一摞請帖敲響了明樓書房的門，阿誠按照靈兮的喜好給她到了一杯溫水。

“這兩張呢，是邀請大哥和阿誠哥賞光的帖子。”靈兮遞上兩張請柬，她的請柬是跟時下的有些不一樣，做成了立體的樣子，封面合起來就是個立體的美人剪影，用鑲了珍珠的絲帶系成蝴蝶結的樣式，位置正好在美人的腰上。比不上那些用金粉寫出來的貴重，但勝在新奇好看，一下子就能抓住人的眼球。

“這請柬很別致。”阿誠仔細翻看手裏的請柬，發現蝴蝶結解開就系不回原來的樣子了。靈兮又把阿誠的請柬拿回來，把蝴蝶結系好再還給他。

明樓看著茶幾上剩下的請帖，看厚度估計有十張，他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然後呢？”

“這裏還有十張空的請柬。”靈兮把請柬推到明樓面前，“我想請大哥幫我把這十張請柬送出去，而人選，就是大哥認為適合我們發布會主題的日本人，當然，如果大哥覺得不合適，也可以不給。”

“你要請日本人？不怕被大姐動家法的嘛？”阿誠一下子就從沙發上彈了起來，“靈兮你這麽瘦，經不起大姐一鞭子的。”

對比起來，明樓雖然也很驚訝，但是整個人坐在沙發上不動如山比阿誠鎮定太多了。

“所以才來跟大哥商量嘛。”靈兮抓了阿誠的手把他按在沙發上示意他稍安勿躁，“我這麽做是有理由的，所以也請大哥聽一聽我的理由，如果大哥覺得不合適是可以不執行的，但是如果大哥也覺得合適，那就需要大哥出面去說服大姐，要請日本人的事情我沒敢跟大姐說，嘿嘿…”

明樓覺得他家裏這些弟弟妹妹們，一個二個的，大概都是討債鬼轉世，大概就她和明臺敢這麽明目張膽的把明長官當槍使，但是明長官又很想聽一聽她要請日本人的理由，“你先說來聽聽。”

“本來你們還沒回上海的這兩年，汪曼春就經常懷疑大姐是紅色資本家，幾次想查大姐的賬目，只是都被大姐強勢的擋回去了。然後大哥你們回國後，汪曼春倒是沒有再來查大姐的賬了，但是上次蘇州老古玩店的事情，緊接著櫻花號就被炸了，這兩者太明顯了，雖然我們有理由搪塞過去了，但是我猜大哥或者阿誠哥都被日本人問過話了吧。”

“你猜得不錯。”明樓點頭。

“這兩年，我和大姐把明氏企業所有的賬目都做了切割，有關的資金去向全部被抹掉並做平了，現在不管是汪曼春還是日本人想查，我們都不怕查。

大姐要摘掉紅色資本家的帽子，生意就必須要跟日本人有點兒關系，但是我們也不是立馬就邀請日本人入股合資什麽的，這次的發布會只是一個信號，代表在明長官任職以來，努力做通了家裏人的工作，讓家裏的生意主動跟日本人掛鉤。一來洗清大姐紅色資本家的嫌疑，二來大哥的位置太重要了，這樣能更加得到日本人的信任。”

明樓聽得有些心動，“那這之後呢，後面的打算是什麽？”

“明氏珠寶這塊傾註了我很多的心血，我是不可能讓日本人染指的，我打算等珠寶這邊穩定了之後，找一個上海最不可能掙錢的行業邀請日本人一起投資運營，比如開個類似大上海或者百樂門的舞廳，或者開個布行跟白家搶生意，反正我年輕氣盛又沒什麽遠見就是想要從這些大老板手裏分一杯羹，而且我背後畢竟站著明家呢，財大氣粗不怕虧損，大姐又是出了名的寵愛家裏的弟弟妹妹，大哥拗不過大姐也只能提點一二不能多說什麽，當然這個計劃還只是一個雛形，如果真的要做就會涉及到各方各面，到時候我會再來跟大哥和大姐討論具體方案的。”

且不說之後的方案，這次明樓是同意邀請日本人的，但是他的性格向來都是走一步看三步所以會多問幾句，“你的想法是好的，但是你有沒有想過，這個戰線會被拉得很長，萬一日本人很多年都趕不走呢？萬一他們見新的項目不掙錢就要找你去投資原來掙錢的賬目呢？”

靈兮笑了，這個笑如三月的桃花皎如明月燦若雲霞，“大哥你相信預知嗎？如果我告訴你我來自未來，能知道以後事情的大致發展走向你信不信？”

明樓都有點被這個笑給晃到了，要不是說的內容過於荒誕，看她一臉真誠的模樣，他差點兒都信了，“我是個唯物主義者，對於這種怪力亂神的事情我一點都不相信。”

“那，阿誠哥你信嘛？”靈兮又看向阿誠。

“我到是想相信你，不過我覺得你肯定是做夢了。”阿誠看著靈兮，試圖從她的表情上能看出點什麽，但是他看到的是靈兮鄭重而又堅定，完全不像是信口開河的樣子。

“那就當是一場夢吧，在我的夢裏日本人會被趕走國家會變得強大沒有戰爭。”靈兮說的很認真，又看明樓和阿誠神色過於嚴肅想要緩和一下氣氛，“大哥你要不再努力努力坐到更高的職位幹掉周佛海，就不會有人敢覬覦明長官的家業啦！”

阿誠驚得伸手去捂靈兮的嘴，“靈兮你這話可就在這裏講講就算了，出了門可不許亂說啊不然大哥可就麻煩了。”

靈兮把阿誠捂住自己嘴的手給扒拉開，大眼睛忽閃忽閃的一臉的呆萌樣，“阿誠哥我開玩笑的，我不會出去亂說的你放心吧。”

明樓摘下眼鏡閉著眼揉了揉太陽穴，果然還是不能對小姑娘抱有過高的期待，現在看來靈兮跟明臺幾乎一個德行，難怪這麽得大姐喜歡，“你給我去門口站著，站不夠兩個小時不許睡覺好好反省！阿誠你給我看著她，時間不到不許放她走！”

“啊…”靈兮瞬間變哭喪臉。

“啊什麽啊！給我去門口站著去！”

“大哥，我錯了，我以後不亂說話了，我不要罰站。”靈兮很快意識到是自己的話太出格了非常識時務的道歉試圖挽救，“大哥…”

明樓不為所動，他把眼鏡戴好又拿了沙發上的外套穿上身，“撒嬌這一套你騙騙大姐就算了在我這裏不管用！都出去吧，我現在不想在書房看到你們兩。”

被連累的阿誠表示蛋定，他已經被明臺連累過很多回了，也不在乎多這一次了。

“阿誠哥…”見道歉沒戲，靈兮又轉向阿誠，可憐巴巴的模樣看的阿誠心軟。

“大哥這次就算了吧，靈兮還小呢，我以後會好好教她的。”阿誠嘗試著求情。

“再求情你就一起陪著她去罰站！”明長官依舊不為所動。

“大哥…”阿誠繼續求情。

“你兩給我一起去，兩個小時少一分鐘都不行。”說著明樓打開了書房的門，看著沒有動靜兩人，“怎麽？要我親自帶你兩去罰站？”

阿誠不敢再多說什麽，拉著靈兮就到房門外站好。

明樓撇了兩人一眼見二人已經站好，眼刀子咻咻的飛向阿誠，警告他不許偷懶，然後就朝著二樓明鏡的房間去了。

靈兮看了看身邊站得筆直的阿誠，確定大哥已經看不到他們兩了，才悄悄扯了扯阿誠的袖子，“阿誠哥，大哥這是同意了吧。”

“對啊。”阿誠還是很了解明樓的，“我覺得大哥此去必然兇多吉少。”

“怎麽個兇多吉少法啊？大姐真的會對大哥用家法嘛？還是…”話還沒說完，二樓就傳來了砸杯子的聲音把靈兮嚇了一跳，明公館用的杯子都是上好的景德鎮瓷器，砸起來聲音都是格外清脆的。靈兮瑟瑟發抖看向阿誠，發現阿誠也正看向自己，兩人四目相對一下子有了默契，“原來這麽恐怖的嘛，我都沒見過大姐摔杯子的樣子…”

“那你還沒見過大姐動家法呢，比摔杯子厲害多了。”阿誠說得一臉淡定。

“那你被大姐動過家法嘛？”

“在家裏，如果我要被動家法，都是大哥來執行的，如果是明臺，那就一般是我來執行，偶爾也會由大哥來執行，大姐是不舍得打明臺的，像大哥他被行家法，那絕對都是大姐親自動手。”

“哦，這樣啊。”靈兮覺得，好像被莫名其妙科普到了一些沒有用的知識。

很快二樓傳來開門聲，只見明鏡一臉凝重的走出房門進了小祠堂，而明樓綴在明鏡後面，他先是看了一眼樓下二人，見罰站二人組在接收到他的目光之後接連挺直了身體，才跟著明鏡進了小祠堂。

不知道明鏡和明樓在小祠堂聊了什麽，差不多半個小時之後兩人都出來了。明鏡依然冷著臉進了房間，明樓則從樓上下來坐在客廳沙發上單手拿了報紙看了起來，仿佛看不出什麽異樣。

靈兮又去扯阿誠的袖子，自認為自己超小聲的問，“這是成了，還是沒成啊？”

阿誠搖搖頭示意靈兮禁聲，我也不知道啊，只能盡量的張大嘴吧讓靈兮看口型。

靈兮又眼神示意阿誠去問問明樓結果，而阿誠只能搖頭，他可不敢在這個時候觸大哥的黴頭。

“你們兩個眉來眼去的以為我看不見嗎，給我站好了！”明樓聲音不大語速也很慢，但是大家長的氣勢十足，他放下手裏的報紙眼神跟探照燈一樣掃視著二人，見二人在他的眼神下都站得筆挺，又繼續若無其事的單手拿起報紙來看。

站兩個小時對於阿誠來說其實不算什麽，他們之前在軍校的時候24小時都站過，只是靈兮就比較難熬了，站了沒一會兒就腰疼腿疼脖子疼，而明樓這尊大神還安坐在沙發上監督，連偷懶都不行就只好認命的繼續被罰站。

好不容易熬過2個小時的時間，靈兮靠在墻上整個人都不好了，她看著明樓放下報紙仿佛準備進房間休息了，猶豫了兩秒還是小心翼翼的問了出來。

“大哥，大姐怎麽說？”

“同意了。”明樓嘆了口氣，“好了，阿誠你扶她回房間休息吧。”

明樓想著，自己也不是第一次被行家法了，這次大姐的鞭子還是手下留情了，小姑娘家家站兩個小時比起他來說還是更累的，所以還是讓阿誠去照顧她吧。

阿誠扶著靈兮一瘸一拐的回了房間在椅子上坐下來，又語重心長的囑咐道，“下次還敢這麽口無遮攔，就不是罰站這麽簡單了，知道嘛！”

“我知道啦。”目的達成，哪怕被罰站兩個小時靈兮也是開心的，然後又興奮的拉著阿誠討論，“阿誠哥你覺得，大哥這次是不是被大姐行了家法？”

“大哥一直只用右手拿報紙，肯定是左手不能動啊。”阿誠也笑了。“你笑得這麽幸災樂禍，小心大哥知道了繼續罰你站。”

“阿誠哥你也笑得挺開心啊，你不許說出去，不然我也去大哥那裏揭發你。”

“好，互相保密！”

“拉鉤！誰說出去誰是小狗！”

“好，拉鉤！”

“阿誠哥我其實一直想跟你說，你上次把我和大姐從76號救出來的樣子，帥呆了，特別是最後那個奪槍的動作！”

“你個小姑娘家家的，幹嘛喜歡看些打打殺殺的啊，我平常不帥啊？”

“你平常也很帥的，只是那天特別帥！”

“你啊，一天天的少想點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早點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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